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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認識廖中山教授是多年前一次有關228平反的立法院公聽會上,他濃厚的外省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;散會後,他趨前對我說「鄭南榕是我的老師」,他說鄭先生的捨身就義,對他造成很大的震撼,他又說他是老芋仔,但是他開始思考我們在這塊土地上的種種苦難與台灣歷史的關係,他也說他太太林黎彩是228的受難家屬,岳父在228事件中不明不白的犧牲。威權的時代,威權的統治,使他有過恐懼,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害怕,他願意站出來為台灣這塊土地做一些事。最後他說「我是台灣人,我是老芋仔」。這次的初識,令我印象深刻。

廖教授是外省人投入台灣獨立運動的代表性人物,他徹底認同台彎,熱愛台灣。基於對生命的尊重及對台彎未來發展的關切,他主張應該拋棄中華民國的國號,正名為台灣,並明確主張台灣應該獨立建國。他常常說中國是最沒有人性最殘忍的國家,六四天安門事件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;他也說國民黨這個政權是個絕對腐化,不負責任毫無希望的政權。他批判國民黨的無能和無知,這數年來不管大小選舉,都會看到他奔走南北,站在演講台上用他濃濃的外省腔批判國民黨,這個不義的政權及腐敗的本質。他總是說:他是外獨會的廖中山、他是老芋仔、他是台灣人,而他也獲得台灣人最熱烈的掌聲回應。

這些年來,不管刮風下雨或炎炎烈日,所有的街頭運動,他沒有缺席過。從反軍人干政到反核,從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到「一中一台、一邊一國」運動,總會看到廖教授和黎彩姐的堅定腳步。廖教授在各電台的專論節目更是炙手可熱,收聽率居高不下,雖然有人恐嚇,有人侮辱,更有人說他是叛徒,但是他贏得更多台灣人民對他的尊敬,他是永遠的台灣人。

最近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廖教授說話,是在九月中旬。我因腸疾住院剛從醫院回家,廖教授打電話來表示聽說我在台大住院,對我的病情非常關心,不斷要我保重並要我小心自己的健康。事實上,那時他正準備另一波的化療,我沒去探望他,卻讓他擔心,現在想起來,更深深覺得慚愧與不安。

還記得最後一次和廖教授見面是在台大醫院15樓的病房,原本昏迷數天的廖教授,那天精神特別好,只見黎彩姐不斷為廖教授拭汗,並心疼的說他精神才剛剛好一點就掛念這個操心那個,一心掛念的都是台灣的前途和這塊土地上的朋友們。那天他說了不少話,除了一再叮嚀要我保重身體外,同時也提到這次總統大選是攸關台灣未來發展的關鍵,他希望大家要團結一致,拼棄所有的個人好惡,全力支持阿扁,並對民進黨的林主席多所期許。可能有感於不久人世,廖教授眼角含淚的不斷訴說他對這塊土地的摯愛與關懷。台灣未能正名,台灣未能獨立,應該是他深藏在心中永遠的痛吧!

如今廖教授走了,離開了他深愛的台灣與摯愛的親友,他曾說過:「如果到公元2000年,台灣還不能正名為台灣,我不要留在世間做中華民國的國民」。如今一語成懺,但是我相信他的靈魂將永遠守護著他最熱愛的台灣人民與土地。

我懷念廖中山教授

永遠的台灣人,老芋仔。

〔資料來源:【外省人】台灣獨立促進會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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